隨著人們觀演和消費行為的變化,劇場建筑不再像從前那樣傳統,轉型成為可閱讀、可漫步、可觸摸的城市文化空間。
日前,關注劇場和街區的行業人士在米行空間共聚一堂,針對劇場的轉型和劇場集中區域的發展提出了一些意見。
用更多方式優化觀演者體驗
劉夏是同濟大學建筑學專業的在讀碩士,他花了一年時間,在人民廣場區域選擇了20座特點鮮明的電影院和劇場進行研究,看了近20場不同類型的演出。期間,他利用統計和訪談等方式,對劇場建筑及其所在的街道空間作了分類研究,對活躍在劇場周邊街區的觀演人群作了近距離觀察,尋找他們在人民廣場區域citywalk的行為特征。
讀研二那年,劉夏到歐洲的大學交換學習,也逛了很多城市。他留意到,西班牙馬德里老城有很多比較窄的小街道,劇場多是集聚在小巷子里,有些劇場的規模很小,甚至只在街邊有一個門面。周末有戲劇演出的時候,人們等候入場的時候會一直排隊到馬路上,演出當天的戲劇氛圍也由此從小巷內部一直延伸到城市街區。這樣的場面與上海人民廣場亞洲大廈門口排隊的人群有些相似。
他認為,從建筑學的視角來看,亞洲大廈這樣的高層嵌入型小劇場的人流變化存在分時差異性,演出前觀演人群瞬時集聚,演出后為了與同好繼續交流要長時間滯留在附近,特別是散場后等待與演員親密互動的“SD”行為很突出。但這樣的劇場由寫字樓改造而成,缺乏相應的等候和交流空間,在安全方面是存在問題的,未來需要改造優化。
巴黎也是一個有很多劇場的城市。在劇場集中的區域,劇場建筑外形元素都很突出,體量大小的劇場共存。劉夏比較研究馬德里、巴黎和上海時發現,馬德里和巴黎的劇場集聚區域并不是主流的旅游目的地。雖然有一些值得打卡的景點,但是游客的游覽時段與劇迷前來觀演的時段有明顯差異,演出前后人群聚集,散場或無演出日回歸正常。而上海人民廣場是重要的旅行目的地和citywalk區域,觀演人群疊加在游客和通勤人群的流量之上。
沒有演出的時候,上海一些劇場附近的人氣不高,顯得有些寂寥。比如,茉莉花劇場雖然位于街角,但遠離主要的步行活動區域,無演出時周邊局部區域的人流量小。上海音樂廳位于廣場綠地的中央,演出前后的高峰期集散能力強,但沒有演出的時候,廣場、綠地的使用率很低,不利于劇場維持日常人氣。
劉夏建議,可以在人民廣場區域設計劇場主題的步行系統,打通劇場之間斷裂的街區路段,給人們提供劇場漫步的便捷條件。營造有劇場元素的街道景觀,還可以把一些表演活動搬到街道空間來,比如戲曲類的活動,對延續這一區域的歷史文化會有幫助。
探索全時段活力,與社區深度結合
在上周末舉辦的一場沙龍中,幾位關注人民廣場劇場發展和有劇場運營創新經驗的專家聚在一起,針對劇場區域的空間提出了一些建議。作家、媒體人喬爭月提到愛爾蘭第二大城市科克(Cork)有一座政府全資修繕、由藝術機構管理的教堂,教堂區域有豐富的公共空間供人們享受,還開了餐廳、畫廊,聘請常駐藝術家。晚上,教堂主空間變身劇場,舉辦民間舞蹈演出。全空間全時段的利用,使這處場地在修繕轉型后發揮了最大的文化影響力,值得借鑒。
資深劇場管理者茅亦鳴曾經歷過十年前“人民廣場演藝活力區”提出時,針對黃浦劇場和中國大戲院兩座老劇場的啟動改造。當時,各方已經有意識要把劇場文化和街區生態結合起來。人民廣場區域的一些劇場距離很近,彼此之間步行時間不過幾分鐘,觀演與吃飯、喝咖啡、citywalk的連接,天然存在著很多的可能性。比如貴州路,沿途有幾座劇場,小店云集,被人們稱為“碳水一條街”,能滿足來自五湖四海的胃,給劇迷留下了很多回憶。茅亦鳴目前工作的劇場以年輕人為主力觀眾,但緊鄰老社區,客群存在差異,他也在積極思考有哪些好的做法可以嘗試。
天蟾逸夫舞臺是在2018年啟動修繕的,在保護歷史建筑的前提下,劇場經過34個月的修繕改造,完成了內部設施的更新換代,保持了良好的聲學效果,復原了主入口門廳的歷史風貌,還開辟了多功能廳、二樓劇場等。建筑師鄭寧團隊主持完成了這座老劇場的修繕,她提到,老劇場的修繕面臨很多條件的限制,比如天蟾逸夫舞臺的裝臺需要在汕頭路的后門完成裝卸,汕頭路是一條小街道,空間很有限。從建筑學的視角來看,這樣的困難也是人民廣場區域的劇場必須面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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